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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3/5 1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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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导读《陕西文坛》年第3期推出,此四位作家皆系业界实力女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其作品分别是:徐祯霞的散文《冬日的树》、陈毓的小小说《祈雨》、朝颜的诗歌《声声慢》(外三首),以及叶梅的散文《流花溪》,各个不同版块不同题材的作品篇篇具可读性,相信会带给您不一样的心灵体验,相信会带给您不一样的墨香春色!祝天下所有的女性朋友们三八节快乐,永远高贵迷人,永远花容月貌!!欢迎
  这些树是河西长廊边的柳树,这些成型成行的柳树,都有10年以上的树龄了,它们精壮旺盛,以它们的柔美与飘逸,装点着一座小城的婀娜和风韵。


  只是,到了冬天,寒风起,霜叶摧,娇柔的柳树往往经不起这霜寒的摧残,柳叶一片片凋零,如被追赶的蝴蝶,空留一树枯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一地*叶和断枝,常令我怜惜和哀叹。


  而今天,在这样一个清冷的早晨,我又看到了这些树,它们是昨日的树,却又已不再是昨日的树,它们干净而坚挺,傲岸挺立,像一队一队的士兵,站立在河西长廊,又像是小城的守卫者,气宇昂扬,姿态威武。它们似乎都以壮士扼腕的豪情走向新生,以另外一种壮美的姿态呈现在小城人的面前。而这样的树,积蓄一冬的力量和营养,在来年,应该是更加葱茏和优美的。


  有时候觉得人也跟树一样,需要清理和修剪。在生命的成长中,我们在不断地汲取营养,不断地长粗长壮,而在这同时,也会长出一些旁枝和废枝,我们可能会做错一些事,说错一些话,养成一些不好的习惯,如果每一年的冬天,我们也能像树一样有意识地对自己的身心进行一次整理和清理,让自己的优点继续发扬光大,努力地让自己的缺点从生命中去除,在来年,以一种健康而饱满的姿态重新生长,那也是一种新生。


  儿子今年已经大三了,转眼就快大学毕业。在儿子成长的路上,我没有少操心,从他呱呱落地,到牙牙学语,再到上小学,上中学,最终考上大学,在他20年的生命中,倾注着我无数的心血。我希望儿子会长成一棵枝叶葱茏的大树,但更希望他能够成为一棵冬日的树,在最严寒的季节里依然能够傲然挺立,不屈地面对生活,笑看人生。


  在人一生的成长中,会遇到很多的诱惑和浸染,这要靠孩子明辨是非的能力和对于不良因素的抵抗力。父母则是那个啄木鸟和拿着手术刀的医生,见到孩子身上的坏毛病和坏习惯要及时摘除,及时纠正,让一棵小树苗端端正正健健康康地向上成长,不要长出疖子和瘤子。常言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个人的成器,要比一棵树艰难得多,而这依赖于家庭的教育,也依赖于良好的社会环境。


  正在这时,儿子打来电话,说他和同学登山去了。我便对他说,冬日爬爬山,暖和,也可强身健体。你多看看冬日的树,它们都以什么样的姿态生存着。儿子说,山上有柏树、松树,都青绿着,还有很多的树,叶子都已落尽。不过,一些泡桐树上还挂着奶白色的果壳,像是倒挂的风铃,挺美。在儿子的眼里,自然是丰富的,他也确实用自己的视角看出了自然的生态,但愿他能在观察自然中悟出生命的真谛。


  我在树下慢慢地走着,有一丝新绿映入我的眼中,那是一株小柳芽,不知是侥幸留下来的不屈的生命,还是在严寒中勃发出的新芽,它嫩绿而又鲜亮,在粗壮的树干中,就像是寒枝中绽放出的一朵新梅,那样俏皮而可爱,那样清新而美好,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在最严寒的日子里,生命也会爆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迹,而正是它们,给予我们生活无穷的希望和力量。


  太阳慢慢地从东方的山头升起,穿过那一棵一棵的柳树,发出万道金光。我的身心也渐渐变得温热。冬日不尽是严寒,它也有阳光普照。我在阳光的照耀下,继续向前走去。

(注:此文刊发于年2月25日《人民日报海外版》。)

 作家简介 

徐祯霞,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29届全国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第八届冰心散文奖获得者,陕西省文化厅百名优秀文化艺术人才。年开始从事文学创作,已有余篇文学作品刊发《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散文选刊》《诗刊》《北京文学》《散文百家》《美文》《延河》《四川文学》《高中语文天地》《小品文选刊》《海外文摘》《中学生文摘》《第二课堂》《百花园》《知音》《中国文化报》《文艺报》《中国艺术报》《人民日报》及海外版等各类杂志报刊,出版著作《烟雨中的美丽》《生命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月照长河》。)

小说品读

祈雨

作者/陈毓

阿斗踏进流水镇,遇见厉槟榔。

厉槟榔骑在摩托车上,嗡一声,就到了阿斗跟前。

厉槟榔说,一大早出门,碰上的咋是你这远路人。你回来年后还出去不?

厉槟榔冲阿斗晃一晃手。阿斗看见厉槟榔缺了根手指,残废了,吃一惊。

两人站着寒暄,厉槟榔说他有紧要事,要去镇后头吴婆婆那里借斗方,午后尚爷祈雨用。摩托车开出去又停住,厉槟榔扭头嘱咐阿斗,下去三点半,在四方街祈雨,要来!

如果你是外人,站在流水镇看世界,你会心生恍惚,就算今天,这里也仅仅是解决了温饱,远说不上富裕,年轻一代走到他们祖宗几辈都没能走到的地方,却和这里有着舍弃不掉的联系,他们知道北京的王府井,三里屯,镇上有人甚至在艺术区办过展览。生了病,医院求医,也去道观祈药。留心天气预报,一周,半月的天气预报都在网上查询,却也虔心诚意地祈雨。

八十六岁的尚爷健在。只要尚爷在,这祈雨的事就落不到别人头上。

流水镇的土地一年年减缩,但他们对土地的情感不能了断,祈祷年景风调雨顺的愿望,在骨头里。

冬月没见一点雪星子,眼见着雨水节气到来了,仍是没见一星雨。老人望天,一声叹息,这天呐!眼神和语气里,满满的不安和愁烦。又不是没得吃,愁烦个啥。有年轻人不以为意,立即招来老人的训斥,*口小儿,不知轻重!

两月不下雨,连尚爷都不静不安了。他昨晚捎话把年轻的镇长叫来,说他要为镇子祈雨,嘱咐弄全祈雨的物件,还嘱咐把镇上的年轻人都叫来,能到的都到,看一次少一次,尚爷语气里有截铁的果断。

参加祈雨的年轻人都被尚爷分派了活儿,分给厉槟榔的,就是去镇后头借吴婆婆的斗方。

阿斗看见厉槟榔急火火去借斗方,赶紧回家和媳妇景波报到。景波正在院子里用棕毛扎扫帚,说是祈雨用。阿斗在心里笑了,他感到一阵轻松,一阵解脱,一阵感动。

阿斗回镇子见到的这两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祈雨忙碌,叫他莫名兴奋,日子一瞬间在他心里现出紧致的形状。

匆匆吃了景波做的热米皮,阿斗帮景波扎扫帚,随后把十几把扫帚拿到了四方街上。这些年,四方街很少像今天这么热闹过,似乎能来的人都来了。男人黑衣白巾,在屋檐下一顺站立,少见的安静,没人吸烟,没人吐痰,没人讲笑话,看着都庄重。寂寞多年的锣鼓手也从这里那里凑齐,坐的坐,站的站,也都安静。只有红白纸扎起来的龙在风中一扭一扭的,像是马上就要飞到天上去,行自己司雨的职责,广场清洁,盛大,一派庄严。

黑衣黑巾的尚爷是坐在一把竹椅上被四个后生扛过来的。他一出现,“祈雨”的仪式就算开始了。参加仪式的队伍在尚爷身后罗列整齐,妇孺走在队伍最前面,老妇手持扫帚扫土,少女拿着没有一片绿叶的柳枝洒清水。

队伍开走。

唢呐声的高音拔起,锣鼓声跟着响起,陌生的调子让人的脊背起一股凉。

镇长谢昌华恭恭敬敬地把用麻绳固定稳当的斗方套进尚爷脖子,那是几代人盛装过麦子玉米,借过还过面粉小米的斗方。从前庄户人家人人熟悉的斗方现在虽然没几家有了,但却是这古老仪式必须有的神圣物件。斗方的底部埋着火药,上面薄薄覆盖一层草木灰,一支高香插在斗方正中间。祈雨从高香点燃正式开始,祈雨过程最长不过这一根香燃尽的时间,高香燃至根部,若没下雨,斗方底部的火药将燃起火焰,那年迈的尚爷就有可能用老身祭祀苍天。

祈雨人群的心思是复杂难言的,每个人,哪怕是对世事混沌一片的孩子也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所有人的心思凝聚一点,那就是祈愿雨滴早点落下,哪怕只有三五点,也成。

唢呐声有撕裂人心的紧张,只有尚爷,在队伍中走得缓慢稳静,仿佛他八十六岁的生命凝固为这一刻的庄重。

尚爷鳏居多年,用他自己的话说,老天爷不叫,死不了。干旱祈雨的动议由尚爷提出,祈雨的念头在他心中翻涌,压下去,又冒上来。

这些天,尚爷总回忆起他小时候看爷爷作为镇上最年长的人,带头祈雨的场景。有生之年,他也要扮演一回这样的角色,如果天不成全,他就用一把老骨头教给后代知道这身体和生养之地的关系。

老迈的尚爷迟缓稳静地走着圈,所有能扭头看尚爷的人都扭过头看他胸前的高香。

过半了。

剩三分之一了。

三分之一弱了。

担忧的气氛笼罩,人群努力保持镇静,似乎被尚爷的精气神鼓撑着。

紧张忧虑中,只听天空哗啦一声,午后一直闷着,像蒙着一层灰布的天空哗啦一声撕开,被风推送着,一朵轮廓鲜明的云团奔涌过来,浮在这群黑漆漆的,被某种秩序制约着的人的头顶,闪耀着银亮光芒的雨刷地落下来,尚爷怀抱的高香升一股蓝烟,被雨点顷刻打灭。人群爆发出一声类似嚎叫的嘹亮声音。人们欢呼起来,锣鼓唢呐在那一瞬爆发出最高音,纸扎的龙在雨的密箭中乘风飞舞,就要飞升上天。

老人孩子壮年人,都在雨地接受着洗礼,发出情感一致却带着属于自个儿的欢庆声。

三分钟的雨水。整整三分钟。阿斗站在雨帘下,仿佛被圣水沐浴的圣徒,他想哭,想喊,想要嚎叫,想要冲进田野的深处。

阿斗想起了桃子,他立即给桃子打电话。电话里他呜呜咽咽,不成句子。

于是这个下午,刚刚把“台湾老公”迎进门的桃子听到电话里阿斗泣不成声地向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你应该回来,你三年都不回老家是不应该的,你该回来看看,回来看看。

台湾人听着电话里隐约的哭声,问桃子,是谁死了?

桃子平静地说,奶奶死了,我得立即回家。

(注:《文艺报》年9月7日,《小说选刊》年11期。) 作家简介 陈毓,媒体人。曾获《小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小小说金麻雀奖,《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优秀小小说双刊奖、柳青文学奖等。著有《长安花》《夜的黑》《嗨,我要敲你门了》《去原始森林的那个下午》《星光下,蒲团上》等。诗歌鉴赏声声慢清晨醒来,春鸟已鸣过三声早餐热在锅里,衣服晾上了阳台孩子去了学校,窗边的牵牛花正伸长了脖子作势攀爬你踱着步子,从客厅到餐厅从一数到一百,一遍一遍仿佛在度量我们长调般缓慢的一生这些年,你习惯了早睡早起并蹑手蹑脚,包容一个人天马行空的梦境当乌云升起,我不再朝雨中奔跑而是默默站在你撑开的伞下什么时候,我们停止了恋爱和争吵你掌管一条金鱼的起居我负责一只巴西龟的温饱而那个闹着要养宠物的女孩已经高过了我的头顶小地方的云*昏了,就去熬一锅粥手要素净,火宜慢稻米要白,和天上的云一样白或者再温一壶酒,你需要的话这时候,咕嘟咕嘟说话的只有炉火。而你我半生的沉默被煮得越来越稠、越来越接近真相腐乳是陈的,像小地方的女人不一定鲜艳,却有不能割舍的味道我们坐在桌前,你抿一口酒,什么也不说我转过头,看见院子里的落叶还有躲在暗处的风会不会来一场阵雨呢?我想起清晨出门一只狗摇着尾巴,将我认作它的主人想起许多年前,一个男生迫切表白的样子然后,你摘下我,像一枚浆果还没说出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还没探明的究竟就让它停在时间里吧雨终究没有来,夜晚来了一朵云低垂了眼睑钻进小地方女人的梦境里夏夜当蓝色的天幕隐入夜空我又一次听见多年前的蛙声夏夜、河流、美人蕉,被你捉住的我的手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什么都走在迷失的路上萤火虫还没有开始做梦月光摇动南方的树木最好是有风,最好你包围我的呼吸最好空气里多一些氧“哦,我再没什么可想的了。”你说看啊,水田里的禾苗多么像一排排诗行一个把葱苗认作大蒜的城里人被村庄和田野原谅我们抱紧那个夏夜,一直往前走走成一个用尽洪荒之力也不能分离的琥珀美人蕉就开在窗前,那片蛙声是一个风铃叮当响地系在屋檐下小我愿意自己是小的有小的鼻息、小的欢喜和小的荡漾当你从我的世界经过内心掀起小的风暴和小的浪涛我们斗嘴,像两只小的公鸡和母鸡用小的心眼、小的狡黠和小的计较上演一场又一场小的闹剧我们也常常握手言和,用小的隐忍化解一段又一段小的哀怨灯火暗下来的时候我收敛了小的芒刺在月光下发出一声声小的呼喊更多的时候,我们习惯于小的沉默像窗台上安静开放的蓝色小花我坐在窗前,为你缝一粒小小的纽扣偶尔会想起,我们曾有过的一小段跌宕后来,我长成你胸口上那一颗小痣在你的心上,小得无孔不入小得无处不在云水谣云水谣,秋天正在开始色彩加快了流动,人群穿水而过古老的水车吱呀不停相悦之人,能看见彼此眼里的波光能听见往事如水声哗哗作响我们坐在溪边,分吃一个红心蜜柚风摇动着午后,摇动千年的榕树摇动时间里或酸或甜的物质从光滑的鹅卵石古道望过去土楼那么深,远方那么远而我们的一生,并没有那么长云水谣,故事有许多种面目唯独我喜欢的人,仍有孩童的天真,温暖干净的笑区别于灰瓦和尘土的属性一种欢喜顺水而至闭上眼睛,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日色越来越慢,灯光四起(注:刊发于年《创作评谭》1期。) 作家简介 

朝颜,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9届高研班学员。在《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草堂》《诗潮》《诗选刊》《扬子江》等刊发表作品百万余字,入选《中国诗歌排行榜》等选本。获骏马奖、《民族文学》年度奖、叶红女性诗歌奖首奖、丁玲文学奖、三毛散文奖等奖项。出版作品集《天空下的麦菜岭》《陪审员手记》。

中国作家扫描

流花溪

作者/叶梅

只知道,一条河会给一座城市带来最为活泼的灵性,所有美丽的城市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河,时刻能叫出名字,让人亲切而又感怀的河。但未曾料想,在南方,面朝大海的榕城福州,穿行于三坊七巷、华林寺、乌塔、马尾船*遗址及林立的高楼、闽江口金三角经济圈之间的大河小河,竟然有条。

大河如闽江,小河如这流花溪,或奔腾或涓涓流淌,汇成了灵动美妙的有福之州。

仓山区南台岛上的这条流花溪,在条河之中应属最小的了。它的潺潺流水不足十里,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它的名字。但实际上它并非孤独的小河,它是闽江顽皮的孩子,乳汁饱满的母亲从武夷山向东而来,一路携着众多儿女,在即将奔向东海之前,更是奔腾跳跃,造化出一条条小溪。

这条寂寂无名的小溪,也是由母亲的呼吸和伸展而生发的。

虽是无名,但直接与闽江干流乌龙江古道相通,也有久远的历史,存活于小溪两岸的民间沃土里。兴旺之时,石板街上有酒库、海鲜店、肉桌、食杂店、米店、药材店、诊所、制衣店、木材商行;四周农家种些龙眼、橄榄、杧果、白沙枇杷、杨梅、*皮果、柑橘、荔枝,那都是石板街上最受人喜爱的吃食。

福州的河流数不清,福州的故事说不完。

那天,我们来到流花溪公园门口,当地朋友指着溪边一排宣传栏,那上面有福州河流从前和现在对比的图片。凑近一看,让人吃惊。老照片上,有的河面长满水葫芦,水色浑浊;有的一团黑沼,冒着污浊的泡沫;有的漂动着白色塑料、烂菜叶子。两岸拥挤的高楼大厦与残破的平房、工棚一起,紧紧逼到了河堤跟前,若那河能发出声音,一定会哀号不已。

朋友说,早先他每天傍晚会沿河散步,但后来发现河里的味道越来越难闻,走一趟回来身上刺痒,就再也不敢跟着河走了。

我们相视无语。这样的情景并非福州独有,前些年即便是在北京,离我家不远的莲花河,夏天也能闻到阵阵臭味。从桥上经过时,不忍探头但咬着牙还是想看个究竟,只见发黑的河水纹丝不动,就像一个酱缸似的在发酵。我想扭头逃开,但腿却迈不动,心里一个劲地想,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赖以生存的河,都变成这样了,怎么向后人交代?娃娃们怎么活?

好在这福州,上世纪90年代初期,习近平总书记在此工作时,就极富前瞻性地提出了“全*动员、全民动手、条块结合、齐抓共治”的内河治理思路,还不止一次地指出:“消灭城市黑臭水体,还给老百姓清水绿岸、鱼翔浅底的景象。”这些话深深地打动人心。近些年福州开展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城区内河综合整治工程,通过对全市河流逐一“望闻问切”,人们把治理的目光从每一条河道延伸到与之关联的河道和支流,延伸到地下管网等污染源头,发现“症状在水中,根源在岸上,核心是管网,关键在排口”,据此提出系统治理黑臭水体的系列措施,每一条都可以说是惊心动魄。

首先将内河两侧6到12米的房屋建筑全部拆除。接着的大动作是埋设大口径球墨铸铁截污管,构筑城市截污的第二道防线,这在全国算是首创,之所以采用又大又厚的铸铁管,就是因为这东西经得起挫折,不会一碰就损,泄漏污染。这一来,福州全市共埋设了铁管公里,建起截流井座。打个比方,有点像吐鲁番的坎儿井,隔一段与地面有个通道,好掌控维护。

福州清淤采用的是“干塘清淤法”,不见底不算完,彻底干净,才算放心。清出来的河道淤泥约在万立方米。这个数字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立方米就似一座小山,1万立方米就是一座大山,万,是一座又一座大山,是愚公移山的山。这些愚公们将山移到了该去的地方,化腐朽为神奇,变废为宝,养花种草,丑变作了美。

住在城市里的人在雨季都有过水漫金山的担忧,遇到极端情况,还会危及性命。福州全面排查了公里雨污管网,同时进行修复、更换、补充。与此同时,从源头上截污治污,全面治理污染源和城中村改造齐头并进。实施源头污染网格化排查,规范整治隔油池、沉淀池、排污口等设施,共排查整治污染源个,取缔小散乱污企业家。近十年里,陆续改造了万平方米旧屋区,治理了个老旧小区,不仅使雨污分流在原来的城中村得以实现,市容市貌大为改观,而且使原先居住于脏乱差环境中的市民大多住进了新房、好房,生活中添了阳光。

节源之余,还要开流。闽江每日潮涨潮落,通过智慧化调度,每天两次将奔流的多万立方米闽江水引入城区,加固、加高水系入江入海的闸门,让水多留。与此同时,打通断头河13条,建设11个大型推流泵站,让内河水流保持在每秒0.2米以上的流速,形成流动的循环水系。

水流动起来了。水变清了。

这些看似枯燥,但却凝聚无数心智、无数辛勤劳动的举措,换来了条河流的新生。

那本是一个阳光斜照的下午,但来到流花溪边不久,竟飘起了雨丝,轻若游丝地飞下来,在空中悠悠扬扬的,不像是下雨,倒像是一道道撩人的羽纱。

于是,沿着溪边走去,满眼绿色。

河坡上长着小草,一片片绕着河堤,伴着小道,虽是初冬,草仍是绿油油的。三角梅也在开花,一簇簇红得似火,木棉树、*花槐,还有被称作香港市花的红花洋紫荆,都在这小溪边,安然自得。

寻得一个好所在,一棵大榕树下,桌面似的山石,光滑如镜,四周散落着可坐的石头,喝了三泡工夫茶。伴着草木清香,这茶香似更为清幽。

眼前的清爽风景,是生态治理之道带来的。人们改变过去“三面光”的传统治理套路,在河畔种下垂柳,缓坡入水处种植芦苇、美人蕉,打造有深潭、有浅滩,长得出水草、藏得住鱼虾的生态河道,还大自然一抹本色。福州市成为首批“全国黑臭水体治理示范城市”,沿河建成一个个开放式的“串珠公园”、滨河绿道,市民们体会到了“推窗见绿、出门见园、行路见荫”的舒心惬意。

流花溪果然是溪水伴花,水波传香,每行一段,初来乍到的人都会有意外的惊喜。杨柳依依,荷印梦樱,十里花廊美不胜收。走过一座石拱桥,见到那棵已有上千年树龄的大榕树,树干如蟠龙盘踞,枝叶遮云蔽日,正是垂一方之美荫,来万里之清风。树旁的“榕树甲天下碑”成了网红打卡点,不时可见年轻人与树合影,青春与古老相映成趣。榕树不远处,有一座红墙斑驳的香积古寺,相传在唐朝曾盛极一时。如今,这古寺安然守望着流花溪的生机盎然,古榕树下那座名为新新亭的亭台里,休憩的市民一边欣赏美景,一边谈古论今。

我不由想起京城的莲花河,近些年也经治理,也有了芦苇青草,流水声响,虽然没有这千般花朵,倒也有安逸和欣喜。

再从这流花溪看去,那福州的条河流,水清、河畅、岸绿、景美。榕城福州,给祖国的东南沿海增添了十足的风韵。

(注:原文刊于年1月29日《光明日报》) 作者简介 

叶梅,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系《民族文学》原主编。

《陕西文坛》微刊编委会:

顾问:吴克敬冯积岐方英文

孙见喜周养俊史小溪

主编:徐祯霞

副主编:于国良何俊峰

编辑部主任:瞿文华

编辑:寇苗徐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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