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米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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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泽的特色很多,单就吃的而言,非蒸米粑莫属。身在外地的彭泽人聚会,一般都会想方设法包顿蒸米粑解解馋,也借此寄托思乡之情。如果外地人对彭泽人说句“你们彭泽的蒸米粑真好洽(吃)”,那就会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由此也可见彭泽人对蒸米粑的喜爱之情。
蒸米粑这种特色小吃可谓是彭泽的“独一份”,除彭泽外好像其他地方都没有。传说蒸米粑是作为*粮出现的,说是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时,为了解决*粮短缺和干粮遇水即坏的难题,彭泽县杨梓红旗界的巧妇们帮朱元璋的队伍想出了这种把米蒸熟磨碎揉成团、再加入炒好的菜馅的做法。它不怕水浸,不易发馊,十天半月都不会坏,战士们吃了以后经常打胜仗。说起来,蒸米粑还为朱元璋打天下立了一份功劳呢。
彭泽是鱼米之乡。人们作蒸米粑时,先把本地出产的优质大米浸泡捞取凉干,然后用蒸笼蒸到八成熟,冷却后再磨成粉,把粉装在面盆里用开水调好,用力揉匀成团。此时要用湿毛巾盖住粉团,防止水分挥发。一切准备就绪后,再将粉团揪成一个个小剂子,然后取一个剂子,双手掌心相对搓一下,接着用双手大拇指从中间往边缘快速地打转着捏,直到捏成圆形薄片,越薄越好,这就是粑皮。粑馅也是根据季节不同来安排,时令的白菜、豆角、萝卜切碎都行,用猪肉一起炒熟,粉丝好像是必不可少的,有人家也会加入*花菜、干香菇等,味道会更好。把馅放到皮内对折成半月形,中间粑馅鼓起,四周用手捏紧,蒸米粑就算做成了。心灵手巧的还会将粑沿捏出花样。差不多大小的蒸米粑摆放在一起,很是养眼。蒸米粑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上蒸笼蒸。这时需要大火,最好用干柴。等笼屉盖的四周都冒出热气时,说明粑熟了。当笼屉盖打开,烟雾缭绕伴着米粑的香味铺满整个厨房,最开心的还是孩子们。
要说美食,哪里都有,很难说哪里的美食更好。而蒸米粑的最大不同,主要是在制作的过程中可以全家齐动员,分工合作,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其乐融融,粑的味道反倒退居其次了。
记得小时候,凡是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什么喜事,家里都会做粑,有时也会用来招待重要客人。在物质生活不很富裕的时候,做粑是非常隆重的一件事。做粑之前,母亲有意无意地露点口风,我们姐弟几个都会兴奋好几天。做的时候一般是母亲蒸米,父亲推磨,有时候我也会顶替一下,但总是掌握不好平衡。那时好像家家都有石磨,米粉纯粹靠手工磨,现在有机器就省事多了,但机器榨出来的粉好像没有磨出来的有筋道。磨好米粉,母亲就开始炒粑馅,父亲揉粉,接着我们一大家子就去洗手,然后手上蘸点香油,围着桌子一起做粑。父亲带着我和弟弟们一起捏粑皮,母亲和姐姐负责包。做粑的时候,一家人说说笑笑,氛围很轻松。偶尔,大人会问一些我们学习的事,有谁淘气了、学习退步了,都可以搬出来说说。现在长大了,我们姐弟几个也会聊聊家长里短,说说各自工作生活上的事。
包的差不多了,就会有人去灶下生火。这时候我和弟弟们“打兜巴”的成果就派上了用场。读小学那会,每逢周末,只要天气允许,我都会和小伙伴一起带上锄头,挑上畚箕,到马当中学后山上打野兜巴。那里的山上都是石头,长不高的灌木被人割走当柴火烧了,根部留在那里,正是我们打野兜巴的好目标。只要去得早,我们一般都会挑回来满满的两畚箕野兜巴回来吃中午饭。日积月累,野兜巴堆积在柴灶边,也颇为壮观。生火时,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派上了用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粑熟了,母亲先装上两碗放在一边,那是用来祭祀祖先的,然后再装上几碗,派我们送给隔壁邻居,最后才能坐在一起开始吃。往往趁母亲在捡粑的时候,我会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蒸笼里拿出一个,烫得左手换右手,用嘴随便吹几下就美了巴滋地吞吃着,粑馅里的油顺着手腕流淌下来也顾不上擦。母亲一边慈爱地嘱咐我别烫着,一边微笑着把米粑端到桌子上。粉团和馅不可能每次都刚好用完,馅多了可以当菜吃,粉团多了就做实心粑,蒸熟了一样好吃。每年的七月七晚上,母亲还会做大小七个实心粑,放在我们身上滚一下,说是七仙姑保佑皮肤好,不生疖子。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家乡的味道总是令人难忘。现在,蒸米粑早已成为彭泽县早餐的主打,街头巷尾的早餐店里到处都有,随时可以吃到。几个蒸米粑配上一碗稀饭,那真叫一个带劲。有的饭馆把它做成一道主打招牌菜来吸引顾客,也因此名声大振。但吃来吃去,我还是更喜欢儿时的味道。
渊明湖君澜大酒店彭泽文学
文学沃野,心灵家园
图文编辑:朱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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